【博荧】炒博士10
上午10点，军事法庭。
“‘前实验室研究人员被害案’正式开庭审理，首先由原告律师陈述诉讼请求。”
被告席上的金发少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，似乎一副没睡醒的样子。与其听双方律师在法庭上唇枪舌剑，倒不如观察席上各人的神态。
当所有人都在听两位律师你来我往时，荧注意到了法官旁边懒洋洋坐着的那位蓝发少女。她发梢高处戴着一顶小小的蓝帽子，除了起到装饰啥用也没有。湛蓝色的眼眸半拉着，似乎兴致缺缺的样子。
而当己方律师想要传唤多托雷到场时，荧明显看到这位蓝发少女眼睛里有了光采，她猛地抬头，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看。正在此时，她对上了金发少女探究的目光，唇角溢出一抹神秘的微笑。
荧总觉得她有种“看热闹不嫌事大”的意味。
“艾尔海森是我杀的，一切都是我干的，跟我的太太没有任何关系！”不等荧仔细追究蓝发少女的笑容，耳边便传来多托雷义正词严的声音。
荧微微闭眼。事到如今，她仍是不相信多托雷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。但是她也没有失去理智，蠢到会把这一切往自己身上揽。她已经竭力告诉自己不要往多托雷方向上看，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他那里瞟。
也正是如此，荧错过了蓝发少女脸上一瞬而过的失望神情。
“反对！我方委托人长期受被告人肉体虐待，而且精神极其不稳定，他说的话不能作为本庭的证据！我方请求传唤目击者赛诺出庭！”
“合理请求。”
不多时，一位四肢戴着镣铐的麦色少年被带了上来。他的精神看起来非常恍惚，身子虚弱得需要人的搀扶才能堪堪站稳。
“我......”赛诺舔了舔干裂的唇角，“我们是要伏击他们的，但是他们太厉害了。我的两个同伴都被杀死了，我也被打晕。然后，”他抬起手指向被告席上面无表情的少女：“她捡起地上的枪杀死了那个男的，又赶在你们来之前将枪塞在了他的手里。”最后，赛诺指向了多托雷。
蓝发少女的眼睛又亮了起来。她在期待着，期待一场夫妻互相指认的闹剧。虽然那个丈夫有点窝囊，但他的妻子不是个善茬。如果闹起来，一定会很精彩吧。
“反对！”
己方律师没有给荧说话的机会，而是及时找到了对方话里的漏洞，及时反驳。
“如果正如赛诺先生所说，那么请问多托雷先生，事发当晚你为何会出现在艾尔海森的家中？”
“我是去杀他的。”多托雷平静道：“如你们之前所说，我怀疑我的太太私下里跟艾尔海森暧昧不清，这次尾随着我太太，终于抓到了他们通奸的证据。正好我看到了地上有把枪，就捡起来杀了他。”
说完，他走到荧的面前，蹲下身子，微微撩开她的裙摆。荧忍住没一拳砸在他脸上的冲动，静静地看着他要如何。
只感觉到了一阵细微的刺痛，蹲在她裙摆下的多托雷就站了起来，沾血的两根手指间捏着一个微型的摄像头。
为了让庭内的其他人看清楚，多托雷还面向身后举起了他的手：“大家都看到了吗？这是我安装在我太太身上的摄像头，所以长期被精神虐待的不是我，而是我的太太。”
此言一出，举座哗然。
“我深爱我的太太，我也知道她是多么优秀的人。为了防止别人觊觎她，我才出此下策。还有之后死去的达达利亚，也是我干的。”
抢在律师开口之前，多托雷道：“我知道，当时我在监狱里。但是——”他轻轻冷笑了一声，令在场的所有人毛骨悚然：“杀人并不一定要自己动手吧。”
事到如今，结果已经浮出水面。不论真相，不论事实。
已经有人来拖多托雷下去。多托雷脸上没有丝毫波澜，只微笑道：“让我跟我的太太告个别，不过分吧。”不等旁人说话，他便走向荧。
多托雷轻轻握住少女攥紧的拳头，努力把那个带血的针孔摄像头往她手心里塞。荧咬紧下唇，眼睛死死地瞪着他，眼眶微红。
“小姐，”多托雷温柔出声：“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。如果我侥幸没死的话，你还能跟我在一起吗？”
荧没有说话，只是握拳的力道松了些。多托雷顺利将那个摄像头塞在了少女的掌心内，潇洒离去。
在要被带下去的那一刻，他最后一次看向被告席上的金发少女，薄唇轻启，无声道：“我——爱——你。”
法庭已经散了。
少女直直地看着男子离开的方向，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被她悉数吸了回去，眼睛重新恢复了无波无澜的状态。一双温暖的大手搭上了她的肩膀，荧回身看，钟离那张如山岩般肃穆的脸颊此刻满是凝重。
“钟离......”
“你相信达达利亚是他所杀吗？”
荧嗤笑一声：“傻子才会信吧。”
钟离欣慰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：“走吧。”
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，一道清丽的女声从背后叫住了他们。
“钟离。”
两个人双双回头，正是先前那位在法庭上举止奇怪的蓝发少女。她俨然一副自信者的姿态，笑着来到他们的身前，上上下下打量了荧一番：“哎呀，本来以为能看到一场家庭闹剧，没想到啊没想到......”
钟离笑了一声，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：“芙卡洛斯，你要是闲的话，我不介意现在就给你来一场法庭的闹剧。”
“哎呀呀，”名叫芙卡洛斯的蓝发少女作惊吓状，花容失色地捂住半张脸：“你这是要亲自动手了吗？只是——”芙卡洛斯笑容阴沉下来：“这不正好给了我审判你的理由了吗？摩拉克斯，你是知道的，我热爱法庭上的一切闹剧，甚至渴求审判诸神。”
钟离冷笑：“你还没这个资格。”
“是吗？”芙卡洛斯笑着看向金发少女：“你身边的这位，恐怕还不知道......”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蓝白色的裙摆便被人拽了拽。芙卡洛斯低头看去，白发的小萝莉甜甜叫道：“姐姐，那维**叔叔在找你。”唯恐芙卡洛斯不信，她还招了招小手示意芙卡洛斯低头。
纳西妲低声说了几句话，芙卡洛斯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劲了，不过临走之前还没忘警告道：“钟离，别以为达达利亚是你们禁忌局的就不会开庭了。多托雷说的话漏洞百出，公诉机关会再次提起诉讼的。”
钟离双手环胸：“我在这里等着你。”
芙卡洛斯冷哼一声便蹬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了。
“旅行者，祝你好运。”纳西妲勾了勾金发少女的小手指，蹦蹦跳跳地走了。
“......”
荧探究地看向钟离。
钟离无奈摊开手：“你想问什么？或者，”他右手的食指抵在下巴处，做思考状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算了，万一你再在我面前表演个一枪爆头，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钟离闻言笑了，揉了揉少女的头发：“说不定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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